全本书斋 > 都市言情 > 情迷1942(二战德国) > 仲夏夜之梦12(赫琬平行世界番外)(二更)
  这是她能想到的,最“安全”的办法了。
  周瀛初脸上还挂着笑,只是那笑意到眼底就淡了,淡得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霜。他轻轻拍了拍俞琬的肩,声音还是温温和和的调子:“这样也好,阿琬,考虑的很周全。”
  只是随即插回裤袋里的手,指节绷得发了白。
  去宿舍楼的路上,气氛还是微妙地凝滞着,可周围,却俨然是独属于开学日的喧嚣。
  穿着各色呢绒外套的淑女们在家仆的簇拥下走过;板着脸的普鲁士父亲提着行李箱;还有叁两结伴的高年级女生,时不时红着脸投来好奇一眼。
  就在这片略显嘈杂的背景音里,一直走在前面金发男人,忽然冷不丁抛出一句话来。
  “你的宿舍,D栋二楼,朝花园第叁间。”
  俞琬猛然抬起脸,藏不住事的圆眼睛里盛满了惊讶,你是怎么知道的,我们不是……还没去舍监那里登记,连钥匙都没拿到的吗?
  克莱恩没回头,也没解释,只是下巴微扬示意她跟上。
  他当然知道。他不仅知道房间号,还知道她隔壁是一位来自巴伐利亚的伯爵小姐,性格据说还算文静;他知道那间房采光最好,窗外正对着一棵银杏;更让管家提前更换了加厚的墨绿色丝绒窗帘,调试了每一片暖气片。
  那瓷娃娃怕冷,还总喜欢趴窗边看书。
  这些事——信息收集、环境评估、后勤保障,每一步都必要且合理。
  监护人,当然要确保被监护人居住环境舒适。
  就是这样。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  门轻轻关上,宿舍里骤然安静下来,只剩下女孩有些急促的心跳声怦怦作响。
  俞琬抱着已经被勒扁了的小熊海曼,慢吞吞挪到床边坐下来,身下床单是崭新的细亚麻,四周是木头家具和石蜡地板的味道,那味道陌生极了。
  窗外也是全然陌生的景致。
  灰色尖顶建筑刺向天空去,连风摇动银杏叶的沙沙声,都和法租界里梧桐叶的温柔低语不一样。
  这里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,这里是柏林的学校,不是莫里哀路的小洋楼,也不是郊外那座有着玫瑰园的克莱恩官邸。
  明天,她就要上课了。
  德语的颤音她练了很久还是发不好,历史课要学那些复杂的普鲁士国王年鉴,同学们…….大概都会是金发碧眼、说话快得让她跟不上的陌生面孔吧……老师们呢,会不会和在上海教会学校那些修女们一样严厉?
  整个学校,会不会只有她一个是黑头发、黑眼睛的。
  孤独感像窗外的暮色一样,从窗缝里钻进来,漫过地板,漫过床沿,将她整个人轻轻裹住。
  她下意识把小熊搂得更紧些,下巴埋进它柔软的绒毛里,用力呼吸着,似乎这样就能捕捉到一丝从万里之外飘来的,上海家中的气息似的。
  “海曼...”她把它举到眼前,对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呢喃。可看着那乌溜溜的眼睛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的场景来——
  周哥哥走后,那个讨厌鬼背靠着窗框,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。阳光从他身后漫进来,为他的金头发镀上一层好看的光晕来。
  “现在,”他抽出手,修长手指在窗台上轻轻一叩,“谈谈我们的约定。”
  “监护人有权了解被监护人的一切情况。”他说得慢条斯理,“所以,从今天起——”
  他顿了顿,湖蓝色眼眸锁住她。那目光太具有穿透力,像是能看穿她的所有心思。
  “第一,每周五有车会接你回家。我要检查你的功课,还有德语进步。”
  回家…这个词当时像两颗小石子投进心里,漾开一圈软软的涟漪来。不对不对……她赶紧在回忆里摇了摇头,那是克莱恩官邸,是他的家,父亲的朋友家,才不是她的。可为什么,心里还是有一丝暖暖的?
  “第二,有任何问题。”他眸光锐利了些,“第一时间联系我,不是那个周少校。”
  最后那个名字,被他念得像裹挟着冰碴的风。
  “第叁,”他又顿了顿,眸光倏地沉了下去,声音也低下来。“离那些德国男生远点。”
  男人说这话时,全然忘记了自己一星期前拟定的监护人草案。
  话没说完,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就让女孩缩了缩脖子。女孩捏紧了小熊毛茸茸的耳朵尖,克莱恩先生是不是在担心什么?担心她会被坏人带走?
  这念头一落下,脸颊就悄悄热了起来,像两团小火苗在烧。
  “听清楚了?”他尾音微扬。
  她当时像被线牵着的木偶般懵懂点头,可不知哪来的勇气,一句小声的疑问却从唇边溜了出来:“那如果……是周哥哥找我呢?”
  话一出口,她就后悔了。
  下一刻,他薄唇抿成一条线,朝她走近一步,清冽的雪松气息瞬时把她包裹住,一字一句,清晰得像在颁布什么不容更改的法律似的。
  “不行。我才是你的第一监护人。”
  “监护人……”
  俞琬喃喃着这个词,把发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小熊柔软的肚子里,那感觉奇怪极了,像有只受惊的云雀被困在肋骨间,扑棱着翅膀想要逃离,却又在每一次振翅时,轻轻擦过心尖。
  霸道、专制、不讲道理。她抿抿唇,在心里用力给那个金发男人贴上一连串标签。
  可目光又不听使唤地落向床铺去。
  方才刚搬进来的时候,他眉头微蹙,在小床上啪啪拍了拍,那样子像是在检查什么顶重要的精密物件,“弹簧偏软,支撑不足。”
  没等她反应过来,克莱恩先生已经叫来舍监要更换床垫。“长期使用,影响脊柱发育。”
  临走前,他还冷冰冰地睨了眼她怀里的海曼,说过几天要给她换个小点的枕头。“这个,”他下巴朝小熊一点,“体积超标,侵占睡眠空间。”
  可是,她就喜欢软软的床垫啊,躺上去像是陷进了蓬松的云朵里,舒服得让人不想睁眼。
  而且,他好像一直都不喜欢海曼,每次见到这只小熊,他都要皱起眉头,活像它会半夜跳起来伤人似的。
  窗外的天色又暗了一些,柏林秋天的傍晚来得格外早,她依旧孤独,依旧害怕明天的到来,依旧想家。
  但此刻,抱着被嫌弃的海曼,坐在这张被他鉴定过“支撑足够”的床垫上,心里那艘在陌生海域里飘摇的小船,却莫名落下了一枚小小的锚,泊在了一处无风的港湾。
  至少每个星期五,她都有了一个必须回去的地方。那个被称为“家”的地方。
  她放下小熊,站起身,打开那个专制鬼送的铁盒,里面码着一排排的瑞士莲,剥开银光闪闪的锡纸,凑到唇边,咬了一小口。
  可可丝滑浓郁的甜,与一丝恰到好处的微苦,在舌尖温柔地化。
  来自Coastal宝宝的长评;
  抱歉最近身体不适,休息了好几天才勉强好了点,没来看文留言真的不好意思(鞠躬)
  病号原来有件孔雀的皮套,遇见小兔就按变身器啪的一声就会变身,这是奥特曼的感觉吗(大笑)不过对利达来説病号似乎还有丁点儿良心,但渣男就非你莫属了,现代if线好好赎罪吧,例如追妻火葬场甚么的(奸笑)
  德牧还是一贯细心专一,也早就多少预测到战局如何,帮小兔留好后路预备,应该知道自己随时都没法再回来相见。想起剧集太平洋的结局德军投降于美军那幕,真的百感交集,又想起作者提过国家机器的问题,再看看现在欧洲的局面,真的意外地相似(叹)最后,表示战后德牧应该去考虑当个画家,但应该无人光顾就是了,坦克与花这画风只有小兔会买账(远处病号马上研究哪里报名又学画画,笑)